生米 - 貪婪。奢侈 <五>

Jeremy在廚房走來走去裝作忙東忙西的, 一時又看看烤箱, 一時又打開燉肉的鍋蓋, 然後又蓋上

Frankie不打算戳破他, 只是托著頭一邊笑著觀察他

Jeremy 沒好氣的說「又唔幫手, 淨係識笑」

「我諗唔到而家有咩要做喎」Frankie微笑著說

Jeremy反了一下白眼, 然後捧著一大堆碗碟走出來, 本想著要開始擺盤

來到飯枱看到上面的餐具, 才記得數分鐘前自己早已做了這個動作

感覺到Frankie帶著意味深長的視線, Jeremy更刻意避開他

把碗碟搬回廚房, 然後便背對著他把一塊塊抹枱布摺疊好

「你咁緊張做乜啫?」Frankie輕笑的道「因為第一次帶朋友返嚟呀?」

「咩呀...我冇緊張喎...同埋都唔係我帶, 係佢死都要跟過嚟咋嘛」

「然後你又由得佢跟住你?定你想佢跟住你先」Frankie笑得更開懷

「.........」Jeremy的雙頰又開始泛紅

「阿虎略略講咗俾我聽啦」Frankie走過去用手搭著Jeremy的膊頭「錫咪錫囉, 做乜嘢要踎呢?」

「都冇錫!!」Jeremy激動的回答「你唔好聽個衰仔亂講啦!!」

「係係係, 你話冇就冇啦下」Frankie揚揚手, 示意Jeremy不用再解釋「我係覺得佢都幾好呀」

「真係乜都冇發生過...我同佢...算啦」Jeremy苦笑的看著Frankie「你唔會明架啦, 亦唔需要明」

Frankie寵溺地掃掃Jeremy的後腦, 眼神帶點心痛的看著他

「唔洗擔心我喎, 我大個仔架啦, 你放多啲時間去湊下佢哋好過啦, 孖仔要搵學校架啦」嘴角向上, 但鼻頭卻開始酸酸的

「佢哋係我啲仔, 而你係我第一個仔, 我點都會擔心你架喎」Frankie掃掃Jeremy的背「有時候, 我都想你對自己好啲, 有啲嘢想做就做, 想講就講, 對住自己鍾意嘅人任性少少, 都係肯定嘅一種」

「.....嗯...」Jeremy點一點頭

「啫係你認你真係鍾意佢啦?」Frankie笑著說, Jeremy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你!!我以後唔同你講嘢呀!!」Jeremy害羞得連雙耳都變得通紅, 用力的把Frankie推開

「我都係戥你開心咋仔」Frankie作狀要抱上去, 卻被Jeremy抵著胸膛

「唔要呀你走開呀!!」

另一邊廂, AK靠著矮牆盯著手中的香煙和打火機

正在躊躇如果在這邊吸煙會否被Jeremy大罵

一秒間手上的東西被搶走了「喂!」AK一抬頭便看到Tiger站在他身旁

「駿哥哥不嬲都對食煙好反感」

只見Tiger純熟的點起香煙, 吸了一口然後任由煙霧從鼻孔流出

AK愕然的問「你...唔係初中生嚟咋咩?」

「我老豆係一個食咗幾十年煙嘅煙剷, 我識食煙有幾咁出奇?」

「咁你老豆而家...」

「死咗」Tiger又吸了一口「肺癌」

沒有多餘的字眼, 也沒有任何感情, 根本聽不出他是否在隱藏自己的憂傷

AK還在思考當中, Tiger又再開口說「之後係駿哥哥執我返嚟呢度」

「......呢度係...?」

「駿哥哥係自己阿媽走咗之後, 就同皮叔租咗呢度, 專門係醫院收留一班父母突然離世, 而且性格比較難適應一般孤兒院嘅小朋友」 Tiger把煙蒂丟到地上, 弄熄它後便走到AK面前, 逼AK正視自己的雙眼「駿哥哥就係一個咁善良咁好嘅一個人, 佢冇理過自己要幾辛苦, 都想照顧好我哋呢班細路, 你知唔知? 你呢種人識珍惜佢咩?」

「我當然會珍惜佢啦, 我不嬲都信佢係善良」AK站直身子, 論氣勢他絕不輸Tiger

「係咩?咁點解你唔敢認自己鍾意佢?你仲要佢等到幾時？」Tiger揚起一邊眼眉

「我...我邊有鍾意佢...」AK頓了一頓, 由把說話吞回肚子內

「我而家做part time偵探搵快錢, 你兩個啲肢體動作呃我唔到架」Tiger又再點起香煙, 今次卻把它塞到AK的手指之間「如果你到最後傷得駿哥哥太深嘅話, 我一定唔會放過你」

「點呀?你搵人打我呀?」AK有點不屑的看他, 雖然知Tiger是為Jeremy好, 但還是不習慣被要脅時不回敬對方一兩句

「點敢呀...你係地下社會第一打手, 冇人會夠你揪架喎...」Tiger冷笑「我自然有我方法令你身敗名裂」

二人沒有再出聲, 只是帶點怒氣直直的對視著

「喂食得飯啦」Jeremy走出來想叫二人回去「你哋傾緊啲咩呀?」

「冇呀, 我而家入嚟啦」Tiger又換回無感情的臉容

經過Jeremy的身旁時, 卻被Jeremy嗅到一陣煙味, 他立即捉住Tiger

「虎!你又食番煙呀?!」Jeremy皺著眉

「唔係我呀, 佢食咋嘛」Tiger指指AK

AK此時才記起被Tiger塞到他手中的香煙還未熄滅, Jeremy轉過身來便大罵

「江𤒹生!!你有冇離譜啲呀?!」

「唔係呀!我冇食呀!係佢呀!」AK看向Tiger, 只見他一邊做鬼臉一邊舉著中指, 趁Jeremy還未回頭便逃進屋內了

「頂你呀...」AK暗暗的再說了一句髒話

「你食少一陣係咪會死?呢度咁多小朋友你都唔忍下?你真係好過份!」Jeremy一連串的轟炸AK

「......」AK沒有再出聲, 他任由Jeremy發洩怒火

「...做乜唔駁我呀?」Jeremy感到有點不妥, 平時的AK一定會跟他撐到底或是一走了之

「冇...諗諗下...俾你鬧都幾好呀, 你今日都冇點同我講過嘢」AK傻笑的看著Jeremy

「……」Jeremy 快速的把AK衛衣上的帽子蓋過他的頭, 狠狠地用力拉下兩條索繩, AK臉上只有鼻子露出來

「喂！搞咩呀？！」

「無聊」Jeremy反了一下白眼, 轉身才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入去食飯啦」

本想拉起AK的手腕走, 但又不想做得太著跡, 再加上自己的氣還未下, Jeremy最終扯著AK衛衣上那兩條索繩走回屋內就算了

「喂等等！慢啲呀！我睇唔到路！你照顧下我先得架」

「你仆死咗我咪照顧你囉」

AK一頭霧水...這算是還在生氣還是在對我撒嬌?